第28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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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管家道了声是,躬身劝道:“二公子,这是咱们最后的底牌了,况且那人在也不得重用,不过是个干粗使活儿的,未必能...”
  “管不了那么多了!”赵怀年的语气逐渐焦躁起来,起了身在院里来回地踱:“皇上马上就要出宫住持农祭,这便是咱们唯一的机会,你以为等她回宫,咱们还有机会动手吗?”他一摆手道:“你自去安排吧,反正他老子娘在咱们手里,谅他也不敢不从。”
  ......
  姜佑一向上翘的嘴角垂了下来,抿紧成薄薄一条线,抬眼紧张防备地看着薛元,手里的牙牌却握紧了。
  薛元假装没看见她的神色,仍旧上前几步拉了她的手:“闹市不安全,皇上先跟臣回去吧。”他一低头瞧见姜佑紧紧蹙着眉,微缓了缓,淡声儿道:“臣若是想对皇上不利,那机会也太多了,自然不会选这种法子。”
  姜佑没言语,忽然又叹了声,抬头看着他欲言又止,竟反手拉住他的手道:“走走走,回去再说这些。”
  薛元见她对自己并不提防,面色微缓,吩咐人把这家店家带来审问,跟着她出了门,她好容易出来一回,却被搅合了个底儿掉,一路上都阴沉着脸。
  薛元扶她上了马,把人拥进怀里才觉得踏实了些,垂眸问道:“皇上想说什么?”
  姜佑犹豫了一下,神神秘秘地从袖笼里抽出牙牌来给他看,皱眉问道:“你瞧瞧,这可是你东厂的物件儿?”
  她倒是真没怀疑薛元想对自己不利,他就是再阴晴不定也不至于半个时辰之前还上下其手地占人便宜,半个时辰之后就想要人命。他能图个什么?难道还能是嫌便宜没占够恼羞成怒不成?其实若是换做几个月之前,赵怀年的挑拨离间八成要奏效,可他再能算计也没想到两人现在成了这种关系。
  薛元低头看了一眼;“样子倒是差不离,但这玩意虽然难以仿制,也并非完全仿制不了,皇上以为呢?”
  姜佑撇嘴道:“那也未必,没准是你东厂的人瞒着你自己做的主张。”
  薛元看她并不怀疑自己,神色柔和了几分:“皇上不怀疑是臣做的?”
  姜佑怔了怔,垂着嘴角道:“谁不知道薛厂公权势滔天又野心勃勃,要是以前朕没准是要疑心一二的,但如今...”她猛地顿住,薛元低头垂眸问她:“如今皇上怎么就不疑心了?”
  姜佑耳朵有点泛红,左顾右盼地装没听见,薛元把人拥的更紧了些:“其实比起皇上坐的龙椅,臣对皇上的龙体更感兴趣,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肯开恩垂怜,准臣睡上皇上的龙床啊?”
  薛元如今一日比一日肆无忌惮,姜佑想不明白,他一个太监怎么就这么撩人?不怕撩起了火他只能憋在心里搓火?她又想到那句‘本来无一物,何处惹尘埃’,这回却长了记性没敢说出来,只能委婉道:“掌印啊,你是东厂厂公又是司礼监掌印,应当以国事为重,不能总惦着儿女情长。”
  薛元在她顶上沉默了片刻,神情忽然苦闷起来,长长地叹了一声儿:“说到底,皇上还是怕着臣在外面的名声,讨厌臣是个太监,这些年臣也变着法儿地吃药想让自己好起来,好能时时伴驾配得上皇上,难道当初净身是臣自愿的吗?”
  这么强势的一个人,陡然软了声口让人心怜,姜佑心软了下,却又不知道他怎么扯到这个上头,只好拍了拍他握住马缰的手:“朕身边伺候的好多不都是太监,怎么会讨厌太监呢?”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对,收回了手道:“谁让掌印伴驾伺候了?”
  薛元漫声道:“皇上年轻未经事,臣若不时时伺候看顾着,万一皇上被人哄了去,臣岂不是无言面见先皇?便是皇上不让,臣为着皇上着想,也要常伴皇上身边才是。”
  姜佑心里啐了下,朕身边最能哄人的不是你吗?她见话题扯的没边,忙转回了道:“那,那依着掌印看,到底是什么人安排这次刺杀呢?”她垂头想了想道:“他当时要来抓朕的时候,似乎并没有尽全力,一见掌印援兵到了就横刀自刎了。”
  薛元垂眸道:“皇上放心,这事儿交给臣就好了,不光是东厂里的人,你身边的人也该好好查查了。”
  姜佑性子护短,闻言不悦道;“朕身边的人要么是跟了朕好些年的老人,要么就是东厂派来的人,查能查出什么来?”她说着又忍不住叹了声:“要真是查出什么来,那可真是伤人心了。”
  两人说话间马已经停了下来,姜佑在马上光顾着说话,没留心走的路,下了马才觉得不对,诧异道:“这不是皇宫啊。”
  薛元立在她身旁,微微笑道:“这是臣在外面置下的宅子,宫门现在已经落了钥,委屈皇上在这里住上一夜了。”
  姜佑狐疑地看着他,正要开口,就见成北兴冲冲迎了上来:“督主,临川王马上来京,听说您是南方人,不光送了好些土产,还给您送来好几个扬州瘦马,说是南方女子伺候周到,也更贴心,奴才瞧见那肉皮儿嫩的能掐出水来,您可受用着...”他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似的,一下子止了音。
  他方才在灯下没瞧见,这回离近了才瞧见姜佑,猛地止了音,忐忑地看着薛元,督主对皇上的心思别人或许不清楚,但他这个随身伺候近侍从如何能不清楚?
  薛元冷冷地打了个眼风过去,他一下子恍然了,忙自扇了好几个嘴巴:“奴才失言奴才失言,这些都是奴才一时猪油蒙了心收下的,您最是清正廉明,怎么会收这些东西呢?”
  这转的也太假了,姜佑在这事儿上很是开明,摆了摆手道:“父皇教过,水至清则无鱼,朕懂得朕懂得,别说是你了,那些豪门人家人情往来都少不了。”她饶有兴致地追问道:“朕听说扬州女子大都肤白貌美,笑语可人,临川王送的这几个又如何?”
  这下成北更不管接话了,抖着嘴唇嗫喏了几句,还是薛元淡淡道:“都打发了吧,收这些个女人也用不上。”
  送礼收礼全凭个人喜好,姜佑倒是不强求,只是叹了声道;“掌印身边没个贴心的人也不好,倒不如趁此机会选一个好的。”省得老把主意打到她身上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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