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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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为难。
  十年知交,三年未见,他对她说为难。
  楚凤宸站在巷口细细地咀嚼着这简单的两个字,忽然有说不出的委屈,最终却只是点头:“好,朕不为难你,瞿将军。”她盯着他的眼勾了勾嘴角,轻道,“你其实也不用躲我躲那么远的,我从来……”没有想过逼迫你做些什么。
  瞿放却不等她说完就匆匆站起了身,道:“陛下请。”
  阳光太过猛烈,楚凤宸闭上了眼。
  ……
  半个时辰后,帝都最大的医馆内,白发苍苍的大夫用匕首割开了楚凤宸手臂上的衣袖,在上面撒上了药粉,再用轻薄的纱布一圈一圈缠绕包扎起来。
  整个过程有些疼,楚凤宸憋着眼泪不敢看手臂,这医馆里又实在没有别的什么落眼的地方,就支着下巴看瞿放。
  瞿放走的时候不过不过十九,还是个模样清秀未及弱冠的少年,三年不见,也许是边关的风沙把他的五官刮出了硬朗的弧度,他黑了不少,不过清秀却不知不觉蜕变成了刚正俊朗,明明皱着的眉头还有着当年那个沉闷少年的影子,眼眸中的光却已经成了冰寒而又疏离的模样。
  而此时,他站在医馆门口报剑看着街上,一丝余光都没有落在她身上。不一会儿,人都不见了。
  “他为何迟迟不肯进来?”大夫包扎完毕,疑惑问。
  楚凤宸悄悄叹了口气,咧嘴笑了:“他啊,未娶,避嫌。”
  大夫瞪眼:“……又非女子何必避嫌,莫非那位公子有分桃之好……”
  楚凤宸郑重点头:“是,他确实爱好与众不同,大夫你莫要嘲笑他,他是个好人,为了效忠陛下去了军营,结果瞧上了一个少将军,夜夜思之情深切切,本来是个胖子都瘦成了现在这样,连笑都不会笑了,可怜他爹娘日日夜夜以泪洗面,听者伤心闻者流泪呐。”
  大夫囧然,连连点头:“这个自然,自然!难得情深,不该被苛责。”
  又过片刻,瞿放拎着个一个包裹进了医馆内,马上被大夫诡异的眼神包裹。他微微皱起眉头似乎不解大夫的目光,在楚凤宸身前案上放下包裹,又防备地看了大夫一眼。
  大夫深深看着他,抹了一滴泪。
  楚凤宸一口药呛在了喉咙底,喷笑出声:“噗……咳咳……”
  “新衣服。”瞿放低道,“还有你方才落在巷中的包裹。”
  楚凤宸眼睛一亮,飞快地抢过了包裹。好险,差点把这个和未来妹夫驸马都尉“沟通感情”的东西给落下了!
  瞿放沉默不语。
  良久,他道:“请回去吧。”
  一盏茶的功夫之后,楚凤宸换上了瞿放买的衣裳,心情大好出了医馆。彼时,她的肚子已经饿得不能再扁,她不管瞿放打算做什么,反正这顿饭是绝对跑不了的。她在热闹的大街上左顾右盼,终于见着了一家酒楼,兴致勃勃迈步进去:“老板,上你们这儿最——”
  清亮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  楚凤宸呆呆看着酒楼二楼的一抹暗紫,恨不得分分钟掐死自己。
  第9章 奸臣如斯
  一个人如果倒霉,可以倒霉成什么样子?
  楚凤宸站在酒楼门口咽了一口口水,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景象:在燕晗人人都摄政王是个病秧子,听说是早年在战场上被人一剑穿了胸口,大难不死落下个常年气息奄奄咳嗽得死去活来的顽疾,先帝特许他可以随意缺席宫中各项事务,就连朝中人也罕少见到摄政王上早朝。可是现在就是这样一个病秧子却忽然出现在了酒楼?
  做贼心虚的宸皇心跳如雷,缓缓转过了身朝门外走。一步,两步,三步……
  “相逢即是有缘,阁下如此躲闪未免太叫人心酸。”忽然,一个柔和的声音响了起来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笑意味,温煦得像暖阳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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