娇软美人的继室之路 第66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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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信写完了,她又读一遍,计算着时间:二月月底才能寄出去,姨母收到就得三四月份,实在太慢了。
  可是,再快也不能够了:吕妈妈如今借着去纪家探望、回侄子家的缘由,每月月出府一次,去商行寄信去纪家拿信,再带回府来,虽繁琐了些,已是以往不能想象的便利。
  自己只是妾室,奶娘出府已是曹延轩的偏宠,日后新太太进府,哪里还能做得到?
  想到这里,纪慕云望着静静燃烧的烛火,胸口钝钝得疼。
  三年来的一幕幕,像走马灯似的出现在面前:自己给曹延轩做衣裳,曹延轩送自己首饰,两人并肩写诗、画画、赏花,一起养孩子,他平时再忙也回来吃饭,遇到事,像今日一样打发人回来说一声,夜间恩爱缠绵....
  等他娶了新太太,这种甜蜜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吧?
  烛火幽幽摇曳,不知过了多久,屋外传来动静,间杂着昱哥儿的哭声,嗷嗷的,在夜幕中传出很远。
  纪慕云心里一慌,放下笔站起就往外走,掀开门帘又奔回来,把没写完的信塞进床头暗格,才匆匆出屋。
  昱哥儿在曹延轩怀里,哭得脸都红了,见到她就伸着胳膊“娘”,纪慕云忙把儿子接到怀里。小家伙立刻搂紧她脖子,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狗。
  “不要紧的。”曹延轩没当回事,拉一拉昱哥儿头顶歪着的帽子,“这小子晚上吃的多了些,快到院里非要自己走,被石头绊了一跤。”
  纪慕云嗔怪:“大半夜黑灯瞎火的,磕到怎么办?”石妈妈和孙氏缩在一边不敢出声,昱哥儿知道母亲向着自己,越哭越大声。
  曹延轩笑着摇摇头,随母子俩回到院里。到了东次间,纪慕云哄得儿子不哭了,抱到小床上,脱了昱哥儿衣裳细瞧:右边膝盖红了一小块,没破皮,别的地方没什么异常。
  “傻瓜蛋!”石妈妈用毯子裹住昱哥儿,她放了心,亲亲他的小脸蛋,“是不是乱跑来着?”
  昱哥儿嘻嘻笑,说“没!”
  这孩子,喜欢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,纪慕云怎么看,怎么觉得儿子可爱。
  菊香丁兰提了热水进来,趁着屋里暖和,几人给昱哥儿洗了澡,擦了香脂,穿了细布寝衣,纪慕云哄他睡觉。
  刚刚受了惊的缘故,昱哥儿兴奋得很,一会儿“喝水”一会儿“尿尿”一会儿又要“吃饼”,孙氏忙拦着“十五少爷吃了一碗饭两张春饼,还喝了半碗汤,可不敢再吃。”
  曹延轩在旁边看着,笑道“慈母多败儿”,回隔壁卧房去了。
  今日起得早,接女儿送女婿去东府忙忙碌碌一天,他有些倦了,看了看桌案上的笔墨,就脱了外裳和鞋子,躺到床上去了。
  往日宝哥儿在,父子俩睡在东厢房,今日宝哥儿不在,曹延轩懒得折腾,打算就在这里歇了。他翻个身,拉过湘被的时候,瞥到一角白色东西,在黑漆床板中分外突兀。
  是信纸,曹延轩看了看,忽然好奇起来,拉开雕着喜鹊登枝的暗格,看着里面的信纸信封。
  谁给云娘的信?他在脑海中搜索。
  纪家就在城里,云娘的乳娘每月出府,问候云娘父亲弟弟,用不着写信;云娘有一个远在湖南的姨母,写信很正常,那为什么不放在柜里,像秘密一样藏起来?云娘做事极有章法,账本、首饰和昱哥儿的零用钱,存放的妥妥当当。
  最上面一封信皱巴巴的,显然是匆匆塞进去的,曹延轩用手捋平信纸,坐在床边,就着昏黄光线随意看起来:
  云娘在这封没写完的信里写道:自己和昱哥儿一切都好,七爷也好,吕妈妈到医馆寻来风湿方子....姨母吃些决明子、金银花、枸杞、熟地、石斛,对眼睛好....嫂嫂可好?熙哥儿要紧,也别累到了....邻居可曾启程往西宁卫?
  又写道,药材不易存放,路途又远,最好拿了银子,到当地再买药材。
  信里夹着一张同样皱巴巴的五百两银票,是过年他给云娘零花的。
  西宁卫?
  边疆青海卫所,距离京城数千里,路途艰辛条件恶劣,先帝在时,经常把犯了罪的官员贬斥过去。很多人根本撑不到地方,路上就死了。时间长了,“发到西宁卫”成了个别上峰吓唬属下的口头禅。
  曹延轩皱起眉,拿着所有的信踱到灯下细瞧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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