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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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陇西王府的老底,她心里大概有个数。她老爹是手里存不住银子的,有多少钱都发给一帮战死老兄弟的家眷了,手边能拿出三万两都够呛,还三十万两。做梦呢。
  但东宫说能不能要到钱是其次,她的态度最重要,那还有什么好说的,拿笔写信呗。
  当天晚上,把油灯点亮,她开始认认真真写信了。
  与其说是写给她爹,不如说是写给太子看的。字斟句酌,不求能拿到钱,只求能从东宫手里过关。
  捂着发冷的小腹,写了三四个版本的书信开头,她开始感觉身上不太对劲了。
  她心里咯噔一下,急忙起身。
  还好河边大营空旷,轻易不会有人进帐打扰。
  她悄悄脱衣查验了一下……整个人顿时不好了。
  尼玛,自从十四岁第一次来了葵水,她就开始定期服药。之后差不多半年才来一次。
  没想到,停药的第六天晚上,久违的葵水就来了……
  还好发觉得早,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。
  池萦之坐在行军床发了一会儿呆,轻手轻脚换了一套备用的衣裤。
  她又想到了一件更糟心的事。
  停药第六天,葵水来了,声音呢?
  现在药剂压抑着,听起来宛如少年换声期末尾的略低哑的声线,再过几天,会不会逐渐变回原本的少女清亮嗓音?
  脑海闪过令人牙酸的静室掉马剧情,似乎就是跟嗓音相关?她整个人又不太好了……
  在帐子里发了一会儿呆,把小桌上写了一半的信纸放在油灯上烧了。
  “昨天就不舒服,夜里果然病了。”
  池萦之缩在被窝里,只露出半张雪白面容,对着前来帐子探望顺便催促的高大年说。“劳烦高公公跟太子爷说一声呗。实在起不了身,写不了信。”
  高大年为难的很,“哎哟池世子,病了也起来好歹写点吧。我看太子爷今天心情不太好,从昨晚就等着世子的信呢。”
  他小心地透露了一句,“太子爷言出必践。说给两条路,就是两条路。池世子,你如果坚持不写信,真被留在河边大营可不太好。”
  池萦之听得心花怒放,心里摇旗呐喊着‘快把我留下快把我留下!让我一个人让我一个人!’
  她拼命压抑着不要露出笑容,嘴里说,“我才不信。太子爷不会把我丢下的。他诈我呢。”
  当天半夜,梦里依稀听到些响动,但池萦之来了葵水,白天精神不济,晚上睡得香甜,人没醒。
  第二天早上等她起身,揉着惺忪睡眼掀开军帐布帘,弯腰出了帐子——
  哟嚯。
  昨天还密密麻麻扎满了河道两边的上千顶大小军帐,都没了。
  沙地上中央处,原本是太子爷专用的最大一处篝火倒没有熄灭,还噼啪燃烧着,旁边放了一捆新柴。
  池萦之帐子面前的空地上,并排放着:
  一把弓,一壶箭。一瓶孜然,一瓶花椒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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