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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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以前偶尔,这一两年,几个月都难得来次。”宣珏坐在棋桌前,抬指抚上木盘,“上次来,还是年前,都有灰了。”
  太元三年时,来得最频繁。
  总是心不在焉,等皇女归来的步撵——可惜未曾等到。
  之后,也习惯地在这个棋室内,布局解局,偶尔远眺,会想她在天金阙中,正在做什么。
  谢重姒转过身,这才看到对面屏风上,还有面竖起的磁石棋盘,上头也是残局。
  黑白分明,厮杀不休,还未分出胜负,已见惨烈。
  她看了看,皱起眉来:“这局有解吗?白棋……”
  “无。白棋必死。”宣珏视线淡淡地从上划过,垂眸,用方巾擦拭干净面前的盘面后,飞速布了盘一模一样的局,“除非身入黑中,然后反刺,能勉强保住腹心的一亩三分地。”
  他笑着落子,落下这枚和上一世公主府里一模一样的子。
  那时他大病初愈,冬阳下,她疾步朝他走来,担忧而焦急,为他梳发盘冠,又不满意地打散。
  宣珏道:“我和寒山寺的老主持下过两遍这局棋,总归是没有找到更好的解法。”
  谢重姒静静地看着他,然后走到他面前,道:“下次有空,再去找他手谈呗。说不准能另辟蹊径呢。那老秃驴……咳,住持虽然四六不着,但棋艺还是尚可。”
  宣珏轻轻抬眼:“殿下也和他对弈过?”
  谢重姒:“听说,听说嘛!父皇对弈过,前些日子,又是被皇兄,又是被三哥,搞得心烦意乱的,觉得俩儿子都不给他省心,他就摆驾寒山寺,去听老和尚清谈道玄去了。”
  “三殿下——”宣珏修长的手指捻棋而落,“礼闱之事,也让他元气大伤吧?”
  谢重姒:“对。起因是玄平附近茶馆,说评书的老先生们,打趣春闱有猫腻,结果那批文人不干了,要求彻查。就是不晓得谁干的了。”
  她怀疑皇兄有插手。
  毕竟,说评书的唱小曲的,卖艺的杂耍的,三教九流,她哥认识个大概。
  不过皇兄远在天涯之外,她总觉得他不至于插手这么远。
  “应是同济堂那位。”宣珏不喜卫旭,声调都冷了几分。
  谢重姒:“阿九吗?”
  宣珏:“卫旭来齐,混迹于西梁的杂耍摊之中,这些人被三殿下杀了。”
  谢重姒眼皮一颤。
  她是知道的,本来觉得,卫旭位高权重,不至于因此而睚眦必报。
  但后来看卫旭那混不吝的痞气,谢重姒觉得……至于的。
  这位杀孽无数的将领,无法容忍再护不住手下人。
  宣珏又落了一枚棋子,道:“太子殿下应也插手了,手段很缓和,只是想任其发展,文人能闹多大就闹多大。卫旭么,想添油加醋,被我拦下来了,顺手除了她几个西梁眼线,不过,她应该以为是陛下做的。”
  谢重姒:“……”
  她察觉这话的端倪,问道:“……你和父皇说了?”
  “同陛下交谈,只涉及朝堂闱考之事,未提到卫旭。”宣珏缓缓地道,“说有人暗中作祟,要乱我大齐朝纲,陛下拔萝卜带泥,扯出几个人。加之我为三殿下进言几句,陛下也就雷声大雨点小,轻轻掲过了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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