嫁给奸宦冲喜后 第34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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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靳濯元并无多大的兴致,可他仍是问了一句:“怎么想起下厨炖猪蹄汤了?”
  陆芍将托盘放在一侧的小几上,神情认真地回道:“吃甚么补甚么,厂督伤了手腕,自然进补猪手的。”
  这话本也没有甚么问题,可将厂督的手和猪手相提并论,听起来总有一股指桑骂槐的意味。
  自然,陆芍并未想这么多,她只觉得猪蹄筋道,是滋补的佳品。
  正想给他舀上一碗,便听见院内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  诚顺自屋外推门,靳濯元瞧见他神色凝重,想来是今日跟踪薛湛水,寻到些明目。
  他入屋子后,并未向先前那般径直回禀。
  靳濯元知晓他心里的顾虑,来余州途中,有些事并未刻意避着陆芍。
  可谁都知道,陆芍同国公府同太后之间的牵连,虽说入了提督府,身边都是东厂的眼线,寻常很难递出话去。
  只是听过千年做贼的,没有千年防贼的,太后一族在朝中仍有残留的势力,想从陆芍口中探得消息,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。
  凡事多个心眼,总是没错的。
  陆芍知道他们有正事商谈,正欲退下,靳濯元便开口说道:“无妨,说吧。”
  饶是他没有避着陆芍的打算,陆芍也不愿牵扯其中。
  她退下阖上屋门,诚顺这才说道:“薛先生下县了。去的正是房台县。薛先生在房台县并未亲眷,突然下县,实在可疑。小的一路跟随,却在一处死胡同将人跟丢了。”
  房台县。
  当时陆芍一眼瞧出杀手身上的棉织,是出自房台县曹娘子之手,他沿着线索寻人去查,发现杀手正是房台县的人。
  巧就巧在,昨日堂上,他故意提起刺杀一事,塾生先前并未耳闻,陡然听闻此事,满腔怒气。可薛湛水的神色却有些不同,他的脸上非但没有半点惊诧,甚至还划过一抹悲戚。
  原先兴许可以解释成对‘奸宦当道’的哀叹,偏偏他耐不住性子,今日便告假去了趟房台县。
  两桩事连在一块儿,再不敏锐的人,也该起疑心了。
  不但薛湛水和杀手有问题,整个房台县,恐怕都有问题。
  事情似乎愈来愈有趣。
  靳濯元眼尾上扬,眼底不复先前晦暗,反倒是在期待甚么。
  他吩咐诚顺:“去查房台县的甲首、里长。”
  薛湛水去了房台县,却凭空从胡同处消失。他一手无寸铁的塾师,如何凭着一己之力,躲避东厂缉事?
  想必房台县早有内应,倘或房台县有问题,而旁人轻易察觉不出,其中必然有人从中周旋,掩人耳目。
  自古皇权不下县,县级往下,让渡权利,由地方自决。
  地方上十户一甲,设有甲首,甲首由里长负责,大多是当地的富户亦或是乡绅。县级往下,无非这么几股势力。乡绅在县级往下尊崇极高,势力也强,说是土皇帝也不为过。
  就如陆芍被胥吏倾占的绣坊,那些胥吏的背后倘或没有可堪倚靠的乡绅,也断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来。
  诚顺应是。
  想起陆芍,他叩桌的长指一顿,抬眼吩咐诚顺:“顺道查查,当时倾占岁绵巷绣坊的,是哪些个胥吏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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