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伤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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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闵宵轻浅一笑,“你往后从良,若我为官,就既往不咎。”
  “这番不像是清官所为啊。”郁晚故意啧啧摇头。
  闵宵深以为然,“于你我做不到铁面无私,等百年之后,入地狱让判官罚我这个污吏吧。”
  情话信手拈来,郁晚颇为受用地笑。
  一碗药见底,郁晚谈笑着便觉眼皮发沉,到后来话还在口中便已阖上眼睛。
  闵宵静静看着睡梦中的人,她睡得并不安稳,眉间因难受而皱着,鬓发被汗沾湿,脸上被高热蒸出浅粉。
  他起身给油灯添了油,回到床前给郁晚掖好被子,在她唇上落下一吻,转身出门。
  *
  郁晚一夜做了不少梦,梦见符松蒙那张凶神恶煞的脸,他成了刽子手,抡着他那把玄铁刀砍下她的头颅;又梦见她大热天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,站在日头底下炙烤;最后是有什么冰凉凉的物件触碰她的手腕,她心里一惊,睁眼去看是不是箍住她的镣铐。
  “姑娘,醒了。”
  郁晚干瞪着眼,口中喘息粗重,怔懵地看着面前笑容慈祥的老妇人,方才搭在她手腕上的是她微凉的手指,她正在给她把脉。
  “我是你夫君请来给你看病的大夫,姓曾,你可以称我一声曾婆婆。”
  郁晚回过神来,周到喊一声“曾婆婆”。
  她口中的“夫君”想必是指闵宵,他竟真的请来了大夫。
  “我...”郁晚舌头打结一般,当初信口胡诌对刘氏兄弟说闵宵是她不着家的夫君,眼下却怎的都叫不出来,“他去哪儿了?”
  “嗯?”曾婆婆疑惑她问谁,立时又反应过来,“他在烧热水,晚些时候我给你缝针。”
  “您是哪里人?”
  “袖水镇。”
  袖水镇是离雁拂山最近的镇子,但也有四十里路远。
  “我年纪大了,爬不来这等深山,有心救人也无力奔波,原本未做答应,但那小哥心诚,再三请求,说他妻子伤重,又承诺背我上下山,实在拗不过便应下了。我们拂晓时候开始上山,眼下刚到不久。”
  曾婆婆意味深长看她一眼,“姑娘这伤...”
  郁晚面不改色,淡然道:“不小心让柴刀砍到了。”
  曾婆婆半信半疑,没再多问。
  房门推开,闵宵端着热水进来,若不留心便很难发现,他走路时步伐有些不同平常的晃颤。
  郁晚视线追过去,紧紧黏在他身上,他不会武,行了一夜路,又背着曾婆婆上山,现下腿脚定是难受得紧。
  闵宵对上她的视线,两人久久凝视着。
  曾婆婆递给他一方迭好的帕子,“麻药只能缓和疼痛,缝针时该疼还是疼,待会儿给姑娘咬着。”
  闵宵应承下,看着手中的帕子,面色灰白。
  郁晚宽慰地笑一笑,“别担心,我能忍疼。”
  曾婆婆不认同道:“再能忍疼也是肉长的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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