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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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司马瑨便去案边替她将灯点上了,抬了一下手,示意她就座:“本王那日的话,恩师还没给答案呢。”
  白檀眼角一抽,坐去他对面:“为师信又如何,不信又如何?”
  “不如何,信与不信,恩师心中自有衡量,反正本王的心意已经表明。”
  司马瑨自问揣摩人心还算准,这话要是之前与白檀说,她根本不会当回事。但近日来发生的事想必她眼里也有了自己,此时表明才有效果,所以其实也根本没强求什么答案,就想瞧瞧她的反应。
  白檀双颊微热,干脆拿起笔来准备干自己的事:“殿下病好了就没正事可干?”
  司马瑨眼光在她脸上一扫而过,笑了笑:“多的是正事,但本王还是得来看你一眼,免得你胡思乱想。”说完这话他便起身出了门。
  白檀盯着门口恼恨的不行,谁说她胡思乱想了?结果低头一看,手心里全是墨,不禁又垮了脸。
  阳春三月已至,东山正是草长莺飞之时,别院忽然来了稀客。
  吴郡郡守周怀良亲自登门来访,备了厚礼,在院中排了两排,一见到白檀的人便整衣见礼。
  白檀自廊上走至跟前,抬手作揖回礼。
  她平时可爱财了,可现在面对满院子的厚礼却高兴不起来,因为周怀良是来接儿子周止离开的。
  周止特地齐齐整整地束了发髻,褒衣博带,姿容端雅,立在父亲身后向师尊见了叩拜大礼。
  今日拜谢过师恩,此后便可出山了。
  周怀良笑道:“女郎隐居东山,存志高远,在下钦佩。犬子虽还有两年才及弱冠,但女郎教她多年,还请赐个字与他吧。”
  白檀将心底的不舍压了几分:“令郎聪慧,只望此后为国尽力,不忘初心。诗经里说‘靖共尔位,正直是与’,不如叫靖直吧。”
  周止又拜了拜:“谢师尊赐字,数载教诲,殷殷在耳,永不敢忘。”说到后来声音竟有些哽咽,但他生性温谨,硬是忍了回去。
  周怀良不再多言,携子起身,又叫他去与西厢房里的同窗们道了别,便告辞下山了。
  司马瑨自廊下而来,见到这场面故意没露面,否则周怀良必然要过来见大礼,他也嫌麻烦。
  眼见白檀还站在院中望着院门,他还想着要不要过去宽慰她几句,没想到下一瞬就见她转头直朝无垢招手:“来来,快把这些礼品都搬我房里去。”
  他觉得应该是不用了。
  周止走后便轮到了刘通,之后又是好几个学生,一下西厢房里少了五六人,宅院里似乎也一下安静了。
  白檀惆怅的很,学生们下了学后,她靠在西厢房的门口唉声叹气,与无垢感慨道:“眼见学生们一个个走了,为师怎么有种已经老了的感觉呢?”
  无垢尚未答话,司马瑨从外面回来了。身上的胡服沾了些许灰尘,他用手中马鞭掸了掸,看向白檀:“不知本王出师那天,恩师会不会也这般不舍。”
  白檀很认真地问:“殿下觉得自己何时能出师啊?”你还是想想这辈子有没有可能出师吧!
  司马瑨还真认真地想了想,忽然道:“出了师,你我可就不再是师徒了。”
  话里有话。白檀浑身一个激灵,站直身子:“一日为师,终生为师。”
  司马瑨将马鞭抛给祁峰,直接吩咐开饭,根本没理会她最后那句。
  无垢在旁边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下二人对话的主要内容,最后因为自己听不懂,所以鉴定为一番废话。
  用完饭,白檀在院子里散步,司马瑨竟跟了出来。
  她刻意放缓了步子想要让他先走,哪知司马瑨就直直走到她跟前来停住了,她下意识就后退了一步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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